“我希望你历经山河,也觉得人间值得”
*解雨臣视角,花邪
在最后动身的前夜,我和吴邪出去挫了顿宵夜。正值暑假,街上都是花季少男少女,霓虹灯和各路时装品牌叫喊着打折促销。我不太中意这个季度的风格,复古的潮流我总是不大喜欢。可能是我处在这个清洗陈旧的漩涡中的缘故。我和吴邪算是吃完饭出来散步的,一路走到步行街,如果放在更早之前吴邪肯定会带我挤公交或者地铁。我没有点名他的改变,只是和他走在一起。
并肩而行的距离,是我们最近的距离。
吴邪又把进雪山的计划和我复述了一遍,我其实听的已经不耐烦了,只有在张起灵的事情上吴邪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我也只好努力的把整件事的变故降到最小。
“没问题了,”我举手保证,“真的万全准备,你怎么想个祥林嫂一样罗里吧嗦。”
“有吗?”吴邪反问我。这么些年他的话其实已经少了很多了,偶尔还是会和胖子满嘴跑火车,行事作风上趋近吴三省。
我们去了一家奶茶店排队,这家店的人算是少的了。我不在乎好不好喝,总想手里拿些什么好缓解这会儿我们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个氛围也可能是我单方面的,我从最开始就想按着吴邪告诉他不值得,张家都是怪人,你怎么知道这个十年有个结果。而他一往无前,我最后也只好入局,希望能在他不行的时候把他拉回来,告诉他,“看,这没结果,追逐张起灵还不如看看我。”
奶茶是我付的账,我们在靠近街心广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坚持了十年,”吴邪喝了口奶茶率先发话,“终于要结束了。”他的状态看上去有些亢奋,但是我知道他很疲惫。就像是考试前的状态,你复习到落笔成书,但是还是要等到明天早上八点进考场一样,那股潮水还没到能迸发的时候。
广场中心的街头艺人恰到好处的唱起了《一直很安静》,我转头拍拍吴邪的肩,他的背后有些潮湿,其实晚上的风挺凉快,照理是不会出汗的。他是真的焦虑,我又一时语塞,我不知道应该是出言安慰还是埋怨的和他说两句玩笑话,可再反观自己,我终究是没什么立场去对他评头论足。毕竟,我的十年挤在他的十年里。
“吴邪,”我维持着搭在他肩上的姿势,吸了口珍珠,我只要了百分之二十五的糖,这会儿冰块化了就难喝了,嘴里一点甜味也没有,珍珠嚼着黏腻。我私心加重了这两个字,“我们不都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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