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慢手。

【邪瓶】威尼斯假日

标题：威尼斯假日

CP:吴邪x张起灵

分级：

声明：一个AU，地陪吴邪x模特张起灵。不是很懂威尼斯，乱写的。有空会改

 

正文：

威尼斯。

 

吴邪在广场上无所事事，他刚送走一队夕阳红旅游团。大龄中年人们的聒噪简直要把他的头盖骨贯穿，这并非是指责中国大陆游客的素质不行直类的毛病云云，而是他仅仅是个刚来兼职的新人地陪，旅游公司老板看在他是个大学生，能用中文忽悠这堆人才勉强聘用他，而所有的消费回扣他这个新人则是完全拿不到的。中年妇女的合照要求简直比他妈让他拣菜还事多，又要帮忙拎这提那的，他在人群中有点晕眩。但好歹说一天工资还是不差，他坐在长椅上，手机调出转账记录，还没有到傍晚，广场上没有仍和可以挡住这会儿阳光的阴影。吴邪用刚才分发的红色鸭舌帽扇着风。期末考试前短暂的假期让他无所事事，帽子劣质的材料合着干了的汗水有点怪味。

他打算呆到晚上，拍摄一些夜景回去给他的博客配图，打成明天最早的船回宿舍。这里也不是什么著名景点，来往的人不多，他买了个面包，把袋子里的碎屑分给鸽子，摆出杂志封面的形象试图吸引小鸟可以停在他的手掌或者肩上，显然是多想了。

他学的建筑，也不知道自家爹妈为什么要送他来这个地方念书，他从小最攀比的理想是去美国成为非常有钱的有钱人。那会儿在幼儿园，那时候解雨臣带着他那说话结巴的表哥勾搭当时的班花，吴邪仍旧记得那个穿着花裙子羊角辫的小女孩是怎么拒绝他去拉解雨臣的手，让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事故的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碎太平洋的滋味。在那个大家都流鼻涕乱糊的年代，解雨臣教养好的能每天穿衬衫来学校，而解子扬完全是解雨臣的跟班状态，这种富二代带跟班把妹的恶霸形象，在时候在幼儿园就奠定了吴邪注定对偶像剧无感，并且不懂浪漫活得像个直男。

掠过这些吴邪还是不错的，最终他也是上了飞机，跨越大洋过上了和中国大陆有时差的生活。即使不是美国，海腥味混合着闷热的天气在最开始的时候让他烦躁，他想象这是南方的黄梅天，总之从不适应还是慢慢的适应了。起码在这里治好了他的晕船。

吴邪抱着他的相机打了个盹。这里的治安状况还行，他选了个路灯下的位置，监控就悬在他的头顶上。

他是被音乐声吵醒的，威尼斯特有的水上夜生活。

他这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亚洲面孔，长得很白，皮肤很好。吴邪侧头看了一会，即使这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是他并没有很清醒，所以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行为也不足以收到谴责。

被他冒犯的男生大概在十秒之后才转过头去看他，对方的眼睛很好看，安静的就像是黑夜。非常普通的比喻，吴邪就觉得很安静，像是小时候爷爷带他去钓鱼。午后总是最让人犯困的时光。浮标没有动静，吴邪盯着毫无波动的水面就觉得十分安静，总会在属于他的那张小躺椅上睡过去。这大概也是他最终觉得威尼斯还不错的原因之一。

“你好。”男生率先打破了沉默。

“哦哦！我叫吴邪，口天吴，牙耳邪。”吴邪有些手忙脚乱，甚至是突然站起来，微微弯腰鞠躬伸出手。索性对方没有嘲笑他的动作，反而握住了他伸出的手，顿了两秒才自报家门，“张海客。”

男生的手有点凉，短暂的交握之后就收了回去。地陪的职业让吴邪在冷场的时候开始背导游台词。对方看上去也没比吴邪大多少，甚至可能比吴邪小那么一两岁。在吴邪结结巴巴开始第三段演讲的时候，对方说到，“你对这里很熟悉。”

非常好的台阶。

“我在念大学，兼职当了个地陪。”吴邪露出职业化的笑容，举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相机，“主要是为了钱，打算买个新镜头。”

男生点点头。看起来非常的少言寡语。现在开放的只有夜市喝酒吧，吴邪下意识的觉得对方不适合那些地方。但是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坐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要逛逛吗？”吴邪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好。”男生站起来的时候吴邪才发现对方没有带任何行李。“你是来旅游的？自由行？”

“不是。”

“你被打劫了？”吴邪稍稍放纵了一下自己的脑洞。“你......”

“没有。东西都在旅店，只是出来走走。”非常神秘，吴邪在心里暗自吐槽，这类不是隐藏在人群中的富二代就是逼格特别高的中二青年。

“你想去哪里吗？我们去码头？”

“随便。”这种回答是所有服务性行业都讨厌的一句话，没有人喜欢这种敷衍的说辞，要么就是没有兴趣，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去哪儿。吴邪叹了口气，现在再翻出地图来看是一件非常没用的事情。吴邪稍稍慢了两步，男生很挺，背影看上去更像个模特，鬼使神差的吴邪举起他的相机，沿着被路灯拉长的背影按下快门。

“你在拍我吗？”

男生侧头问道。他的刘海有点长，并不是那种不修边幅的长。侧脸的角度看过去更有些遮眼，可能是风的缘故，吴邪看着男生把头发撩到耳后，维持着那个姿势，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像是在等他赶上来又像是等他给一个解释。

“你真好看。”半响只憋出四个字。这像是戳到了男生的笑点，吴邪看到那张冷清的脸上带了些笑意，“你介意吗？”

男生摇摇头，“我们我们坐船去哪里？”

“只是游船，你晕船吗？”吴邪问道。

“不晕。”

吴邪把自己旅行社的证件递给船夫，大概是有折扣，男生站在吴邪的身后安静的看着他交涉然后再扶着吴邪的手坐到了他对面。船身晃动了一下，开始缓慢的前行，吴邪看着男生，对方也看着吴邪。四目相对在海面上，晚上的风没有白天那么粘腻了，这个失礼的对视一直维持到船夫开始唱歌。

“他在唱什么？”

“呃，一种歌谣，大概吧。我分不清这些曲子。”吴邪咳嗽了一声努力转开话题，这段旅行开始的非常奇妙。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居然能一起开始一段夜晚的旅行，他们甚至都没有过多的了解对方，对于吴邪这样一个保守的人来说，这真的十分不可思议。

这个看起来非常干净的男生更多的给吴邪的感觉就像是，一辈子只能相遇一次的缘分。就好像现在不伸手抓住，以后再也没有相遇的的机会。

仙女教母只有一晚上的魔法。

所有的一切也都来不及去思考和计划，毕竟这只是一段突如其来的美梦。

通常来说吴邪是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的，自从高三毕业那年霍秀秀给他看手相说他必定能和女朋友长长久久，结果大学申请还没下来就分手之后吴邪也不太相信虚的这套了。毕竟他那个女朋友完全是把吴邪当作一个补课工具来使用，在这一点上吴邪又一次心碎太平洋。跳过这些不太快乐的前车之鉴，照理说外国的姑娘找个女朋友也不算很难，总之每次都会点到为止的分手，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任何矛盾。

吴邪来威尼斯将近两年，但这确实他第一次和人一起坐船出游。船夫长的确实是一首情歌。现在都9012 年了，爱变得自由，没有人再会去用另类的目光看待两个男性。吴邪突然觉得他自己是享受的，这个感觉非常怪异，有点像是一见钟情。男生离他不远，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

“张海客。”

吴邪喊道，对方没有回头，直到吴邪重新碰了一下他才分出一个眼神。

“怎么了？”

“要拍张合照吗？”吴邪反举着相机问道。

“你这样能拍好？”这个姿势像是引起了对方极大的兴趣。“如果你同意，那你就会见证奇迹。”

他们现在凑得很近，吴邪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面目表情，让微笑显得自然。等到他看显示屏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没有笑。

“你好像不爱笑。”吴邪有些惋惜。

“嗯。”对方倒也诚实。

 

 

上岸是在另一个码头，岸上正在举行一场小型聚会。热情的棕发女人给他们递了两瓶啤酒。人类的热情总是相通的，但是男生显然是不融于喧嚣的，好像整个人间都不一定是他的归属地。吴邪内心的措辞突然变得文艺，但他确实是这么感觉的。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平淡却又很真实，不需要故意挑起任何话头。又或者说，他们本来就遥不可及。吴邪的心里更叹息的是后者。

“你是哪里人。”男生突然发问。

“杭州的，你呢？”

“北方人。”又是这种大感念的回答，那种莫须有的亲密感又突然被拉远，吴邪感觉像是中了一枪，两颗明明相邻的明星实际却隔着几亿光年的距离。但率先提出亲密问题的是他，而拉远距离的又是他。

他们靠在离广场中心稍远的堤上，一种莫名的酸涩突然涌上来，肿胀的感觉让吴邪没办法再继续喝下瓶啤酒。

“我给你拍几张照吧，你很合适镜头。”吴邪最终说到，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相机永远总能记录一切稍纵即逝的东西。

 

“张起灵！”不属于男生的名字从人群外围传来，吴邪不小心错按了两几下快门。他下意识的退进人群边缘。

带头跑来的男人看上去年长男生几岁，后面跟着三四个男男女女。

而张起灵这个名字显然才是真的。把真的掏出去的又只有吴邪一人。那又能怎么办呢，吴邪叹息，重新抬头的时候却又一次对上目光。然后他的目光又移到男生的嘴唇，很薄，吴邪觉得应该很凉，和他的手一样。

然后他看着那个男生的嘴唇动了动，吴邪下意识的模仿，也许念得是他的名字，“吴邪。”也有可能是一句“再见。”

那一小群人推搡着从人群的另一边离开。堤上还摆着两个啤酒瓶。原本是被两只温热的手握紧过，现在应该凉了。吴邪举着相机，给那两个孤零零的小身影拍了张照。

鬼使神差的吴邪打下了张起灵这个名字，想是偷偷在废弃厂房的墙上刻秘密似的。他没看见自己点开到底是那个软件，智能手机给他带来了另一种答案。那一个小众的模特，除了零散的时装照片还是某个品牌的固定代言。

 

原来真的像是星辰。

 

 

 

吴邪买到了那本杂志，只有中国发售，某宝寄过来的时候快过了半个月。版面里有段访谈。

记者问，“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

下面一段是这样写的，“威尼斯。那里的风土人情都十分有趣，我没去过这种水路国家，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船夫的动作偶尔夸张得让人觉得不稳......”吴邪觉得张起灵这样少言寡语的性格未必能说这么多，估计也就是他的团队给他添油加醋整点好听的文艺的上去。但在最后有那么一句，这是吴邪说的，现在是张起灵说的，“那里有最好看的银河。天上映进水里的，还有人间本身。”

吴邪又好像回到那个举着相机的夜晚，张起灵靠在路灯下，背后是游船的灯火还有波澜的海，月亮悬在吴邪的身后，这个角度的张起灵看起来有点透明，像是要化作星星点点。他仓皇的视线将要从镜头移开，吴邪的快门抓住了眼底的那簇突然冒出的人间烟火。那种酸涩的感觉却又重新缓慢的涌了上来。吴邪叹了口气把那张照片从电脑里调出来，然后设为壁纸。

“你眼底有月亮。”

-END-